第四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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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媽媽,女兒我有男朋友了。
然後男朋友一秒鐘後換人當了。
現在那個男朋友是和她同居的同事。
但接著那個男朋友同事又在一秒鐘後變成了她的老公,同時間有兩個老人家跳舞撒花的等著她肚子裏蹦出小孫孫。
魏米勉覺得這個夢的情節真是有如神話一般的展開啊。
「這是現實喔。」李肅毫不留情的把她提溜出來。
李肅三天連休的最後一天剛好接上了魏米勉的休假日,他一大早就堵在魏米勉的房門口,以防她像前兩天一樣早出晚歸,讓他根本逮不著人。
魏米勉才拉開一點門縫,就和李肅充滿困意的眼睛對上。
在她腳邊,湯包已經炸毛,喵嗷一聲長長的怒吼。
「和平友善的相處,記得嗎?」李肅瞇眼,把一只貓當成平等的談判對象一樣試圖溝通。
這樣的善意讓魏米勉笑了。
「我沒有想過會有個男朋友。」她說。
李肅揚眉,「你以前沒交過男朋友?」
這有些不太合理。
雖然魏米勉不是令人眼睛一亮的美人,但她柔弱嬌嫩,又乖巧,又溫順,應該也是很受歡迎的類型。
但她搖頭,有點難為情,「我不好看,個子又矮,眼睛大得讓人惡心,腦子還很蠢,如果生了孩子,也會和我一樣醜醜笨笨的,男生不喜歡我。」李肅啞口無言。這荒謬又惡毒的評價是哪裏來的?
魏米勉被卷進李家人的混亂裏,她居然還對李肅露出歉意的笑容,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。
「你長得很好看,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。之前的事情,你不用在意的,就當是開玩笑也可以,我很習慣了。」
習慣什麽?
習慣被開惡劣的玩笑?還是習慣被惡毒的評論?
李肅心裏有一股怒氣猛竄起來,「我是認真的!」
即使在前一刻他還想著解釋「誤會」,但從這一刻開始,他就是真心的想和魏米勉交往了。
這樣可愛又溫順,單純又友善的好女人,根本是珍稀物啊。
魏米勉嚇了一跳,瞪大眼睛,傻傻的看著房門前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……噢,可能是男朋友。
李肅的五官端正,眉眼有神,唇略厚,看起來就很適合親吻。
他一進業務部就獲得女武神的賞識,親自把他帶在身邊教導,中午時間的員工餐廳裏,女職員們聚在一起講八卦,聊到男人的時候,李肅二字就老是被提起。
魏米勉甚至都知道,進了會計部的汪淑琪已經放出話來,表示她很「欣賞」李肅。
這樣被許多人喜歡的李肅,現在居然要和她交往?她覺得惶恐。
李肅不想嚇到她,他忍著怒氣,把聲音放緩。
「我其實滿喜歡你的……從一開始。我覺得你很可愛,很柔軟,和你在一起讓我心情很好。你是很多男人都會喜歡的女人。」李肅強調。「之前哥哥哄騙你,是他不對,我會教訓他的,但我很感謝哥哥的胡鬧,也很高興你沒有退縮。你擁有令人讚賞的勇氣。」
在曲銳明當場捉奸又發狂的逼人氣勢裏,魏米勉沒有逃跑,哪怕她嚇得半死,她還是勇敢的堅持住所謂「女朋友」的謊言。
「我、我那時候……真的以為那個人是你……其實我腳都軟了,腦子裏全部都白白的……」
因為以為是李肅,她才會想著絕對不可以逃跑。
「我好高興。」李肅的笑容愉快,「你願意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來進行交往嗎?」
結婚!
魏米勉暈眩了一下,她的思路完全被牽著跑了,「我……我要和媽媽一起住喔。」
「一起住有點困難。」李肅坦言,「但如果住對門就沒有關系。我還是希望保有夫妻間的私人領域。」
「我、我的薪水,我只能拿一半當家用,我要養媽媽。」
「沒問題,那是我的岳母,我也會奉養的。事實上,我希望你的薪水你自己支配,不用特別勉強拿出來做家用。你家裏只有母親?父親呢?還有兄弟姊妹嗎?」
「我是媽媽養大的,生父在我很小的時候外遇,沒有再回來過了。媽媽只生了我一個。」
「那我們買大一點的房子吧,把岳母接過來一起住。」李肅也不堅持小夫妻的私密空間了,「我父母雙亡,我和哥哥是爺爺奶奶養大的。你上次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哥哥的老公,你以後就直接叫『哥夫』。我和哥哥在鄉下都各有一間房,現在我在努力存第二棟。」
「我、我也想買房子!」魏米勉眼睛閃亮亮,「你的爺爺奶奶要和你一起住嗎?」
「唔,老人家現在身體健康,但十年後應該是需要子孫奉養了。哥哥可能會和哥夫移民海外,我是要留在這裏的,所以應該是和我一起住。」
「那我們要努力存錢買房喔!」魏米勉對這樣的未來規畫很滿意。
「你不介意和老人家一起住?」李肅試探地問。
「爺爺奶奶看起來很好相處。」魏米勉喜歡老人家這麽活潑,「我媽媽也是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父母了,如果你的爺爺奶奶喜歡我媽媽的話,他們也可以好好相處。」
「我想,他們會相處得很好。」李肅柔聲道。
他真心覺得他撿到了一個寶。
柔軟,好說話,體貼又窩心,同時還不會一味索求奢華享受,這樣的好女人,簡直讓李肅揣在懷裏都怕被人搶奪。
不行,得趕緊訂下來!
「我們今天去拜訪岳母吧。」李肅笑咪咪。
最好可以跳過男朋友的程度,立刻訂婚。
魏米勉暈暈呼呼,完全被這樣的快節奏弄得昏頭了。
馬上就要見家長了呀?
魏母前一陣子還在催促女兒交一個男朋友回家給她看看,這才幾天過去而已,放假回家的女兒就真的帶了一個男朋友回來了!
魏母茫然的仰望著這高高大大的年輕男子。
唔,臉盤不錯,眼神也端正,打扮乾凈,又很有禮貌……哎呀,是個印象不錯的好孩子啊。
魏母笑得一臉寬容。
李肅認真的給魏母打保證,「我是以結婚為前提和米勉交往的。」
魏母的寬容臉瞬間崩裂,「結婚?!」
「是的,我對米勉很有好感,也有信心和她共度一輩子。我們預計要共同置產,之後要請岳母和我們同住。」李肅愉快的規畫完畢,「我家父母雙亡,我從小是由爺爺奶奶養大的,岳母如果願意,希望可以接受我也把爺爺奶奶接來同住。」
這消息量太龐大了,接收遲緩的魏母迷惑的看向自家女兒。
可惜魏米勉已經完全被李肅洗腦了,立刻為李肅掛保證,「李家的爺爺奶奶人很好,又活潑,一定會和媽媽相處得很好的。」
這水都還沒有潑,就完全傾向男方了,這是怎樣的迷戀喲……
挑起找錯大任的魏母眨巴著眼睛,「李肅,你是獨生子?」
「不是,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。」
「喔。」魏母有些松口氣,「那我家米勉……應該在子息上,沒有太大壓力吧?我是說,既然你不是獨生子……」
「我哥哥嫁人了。」李肅完全面色如常,「所以李家子嗣就要拜托米勉了,我的爺爺奶奶也抱著很大的期望。」
魏母差點被一口氣噎著,「嫁?」
「也就是無法指望我哥哥的媳婦了,我們李家只能拜托米勉了。」李肅垂著眼皮輕聲細語,放在沙發上的手卻像在把玩玉石一樣的揉捏著魏米勉的指尖,「我的爺爺奶奶喜歡女孩子,所以生男生女都不用擔心,如果岳母也希望有個孩子姓魏,我可以現在就簽下約定書,等孩子出生了再去登記。」
魏母的思路也跟魏米勉一樣被李肅拉著跑了,「姓魏啊……」
「是。」
「喔,對了,那就第一個男孩姓魏吧!」像是想起了什麽,魏母立刻指定下單。
李肅悄悄勾了嘴角,一方面毫不含糊的寫下姓氏約定書,由魏母見證,然後李肅簽名,全程旁觀的魏米勉也被拉著簽了名。
這時魏母才反應過來,眼前才介紹是女兒的男友,怎又馬上變成準女婿了?但明明連訂婚都沒有,又已經約定是孩子的爸了……
魏母很糾結,一邊回想她剛剛好像聽見李肅叫她什麽……
「媽。」李肅叫得很自然,一點都不別扭,「過幾天我帶我家裏的人過來和媽媽吃飯,是我自己下廚喔,媽媽還沒吃過我煮的飯。」
魏母震驚了。真的是叫「媽」!
面對平空掉下來的英俊兒子,害羞的魏母又驚訝又暈呼,接下來不管李肅講什麽,魏母都一律點頭應「好」。李肅攻克她們母女簡直是手到擒來。
這一天的拜訪結果大好,李肅滿意的牽著魏米勉回去了。
宅子裏消息傳來傳去,從幫傭到管家,再從管家到主人,最後在聊天時,由楊母告知了住在公司單身男宿的楊俊文。
楊俊文被這消息炸得腦子當機。
「媽,你說什麽?」
楊俊文不懂,明明他們在同一間公司,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?
「不可能!這才進公司多久?他們要結婚?」
「瞧你這護妹妹的沖動性子,魏姨家的米勉也成年了,才第一個男朋友,想結婚很正常嘛。」
楊母知道他們青梅竹馬,寶貝兒子把那幫傭的女兒當妹妹一樣管著,其他男生若靠近魏米勉,兒子都跳著腳,指渾保鏢去趕人。
楊俊文大怒,「那小子一定不是真心的!他要騙米勉!」
「哎喲,米勉有什麽給他騙?沒錢沒勢,也不是什麽絕色,人家都趕著來見魏姨了,還約定讓第一個男孩姓魏,這還不夠真心啊?」
也是喔,都見岳母來了,還簽了姓氏約定書,很顯出心意了。
楊俊文卻死活不願接受現實,他恨不得把李肅的腦袋給扭了,再把魏米勉扯回身邊來。
那只笨兔子明明就是他楊少爺的所有物,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,怎麽才沒放在眼前一小段時日,這小兔子就換了個主人?
楊俊文暴跳如雷。
另一方面,和楊宅聯系緊密的汪家,也在閑聊中得知這件事。
主要來說,是因為孩子姓氏同意書的關系,在老一輩眼中看來,姓氏變易,要是以後亂了血緣怎麽辦?
「魏家就剩一對母女,想要個男娃也在情理之中啊。」
「萬一姓魏的兒子和姓李的女兒戀愛了怎麽辦?這算亂倫吧?不拿身分證出來瞧,誰會知道他們有血緣?」
「哎喲,老爺子,你也太擔憂了。」汪母掩著嘴笑,「魏家的事又跟我們汪家無關,聊個天而已嘛,我們家女兒和楊家的小子沒出這檔事就好啦。」
汪淑琪和楊俊文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,在老一輩眼裏,這兩人也不過就是少了一個婚禮罷了。
坐在一旁溫婉的吃著蛋糕的汪淑琪,很聰明的對這個話題不做任何評價,以免被汪父的嘮叨卷進去。
但她心裏是不愉快的,像是有什麽給堵著了,噎得她一口氣既上不來,又吞不下,就悶在心口上,益發的不痛快。
勾引了她的未婚夫,現在又纏上了她看中眼的情人……
魏米勉這個低劣的女人,左擁右抱,還裝著純情!
精致的小銀叉一下一下的切割著,把那塊蛋糕分得又細又碎,然後精準的被叉起,像嚼著魏米勉的血肉一樣,一小塊一小塊的進到汪淑琪的嘴裏。
她希望魏米勉的下場就和這蛋糕一樣支離破碎。
魏米勉在之後的日子,從早到晚都被李肅包圍了。
李肅依然很忙,或者早出晚歸,或者睡得很晚,又幾乎沒有回來,不到放假日,難以看見他出現在屋子裏,好像這裏只是用來洗澡睡覺的地方。
但魏米勉起床的時候,會看到冰箱上的字條,裏面有李肅做好的飯菜,魏米勉喜歡的大量菇類,魏米勉喜歡的水果切盤,魏米勉喜歡的燉飯,魏米勉喜歡的魚類冷盤,魏米勉喜歡的這個那個早飯營養又美味。
午飯直接由餐館外送到公關部,除了魏米勉獨一份之外,還會送幾道大盤菜過來,賄賂一下部門職員的嘴。
於是公關部職員一面倒的支持李肅。
晚餐,魏米勉不時就會散步著走到餐館去,有時候會見到李肅在廚房或者外場忙碌,有時候不會,因為他還在外頭沖業務。
但不管見不見得到李肅,魏米勉都會受到餐館員工的熱烈歡迎,或者試吃新菜,或者特別辟一桌出來給魏米勉吃飯。
飯後,魏米勉就幫忙著洗碗,收桌子,或者打掃,做一些不幹擾廚房,也不碰收銀臺,但又能幫上忙的工作。
那幾盤賄賂的菜,在公關部職員淪陷之後,又帶動了業務部淪陷,然後直接上達到老總的耳朵裏,喜嚐美食的老總在一個月內把菜單上所有的菜式都點完一遍,吃得滿足又愉快之後,就以公司名義簽了合作契約,以後南石游戲的員工吃飯打九折,另外提供餐館去員工餐廳設店,租金折半。
李肅動作很快,和餐館老板展開談判,成功從乾領薪水的店長,成為入股的股東,擁有餐館招牌的部分所有權,從此存款的速度翻上一倍不止。
「米勉果然為我帶來好運。」
放假日,懶洋洋癱在沙發上的李肅,把魏米勉揣在懷裏,一下一下的咬著她嫩嫩的臉頰,又一下一下的揉著她軟軟的小肚子。
魏米勉怕癢,只能吱哇亂叫的閃躲求饒。
李肅一手緊緊把人給箝著,一手還是不緊不慢的調戲著。
他喜歡魏米勉抱起來的手感。
她有點肉肉的,不那麽瘦,肌膚摸起來有彈性,又滑嫩,一摸上去,就像黏住的磁石一樣吸引得人難以放開,拿鼻子去嗅,她的體味有一種奶香,像小孩子一樣,樂得李肅老是一邊咬她,一邊用鼻頭戳她。
魏米勉被欺負累了,委屈萬分的拿著一雙水潤的烏黑陣子眨巴著看他,居然很難得的把他的憐憫心給勾出來了。
他仁慈的放過了魏米勉,然後把她的手啊腳啊都搬上沙發,和他一起躺著。
幾乎半個身子都重疊在一起,魏米勉害羞到鼻尖冒汗。
李肅的手在她嬌小挺俏的臀上摩挲。
那裏手感極好。
可憐魏米勉又羞又惱又窘迫,卻苦於自己的武力值太低,幾次反抗,都被強力鎮壓下來,最後只能屈服了,不然怎麽辦呢?
「米勉,我們給湯包上牽繩,去公園溜溜?」
李肅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趴在沙發背上,正齜牙咧嘴吼著他的小公貓。
這兩個又鬥上了。魏米勉趕緊擡頭。
湯包一爪子往李肅手背上撓去,李肅仗著他手長掌大,把湯包欺負得抓狂了,恨不得抱著這可惡的人類雄性的手掌狂咬狂撓。
李肅無視國王陛下的吼叫,捂著湯包的小腦袋,小幅度的左右搖晃,把湯包剌激得更亢奮了,喉嚨裏不停嗚嚕著,連抓帶咬。
魏米勉心疼死了。
「你快放開湯包!欺負一只貓,你好意思?」小兔子炸毛也是兇巴巴的,和她的那只貓一樣豎起全身的毛。
李肅犯眾怒,只好裝得一臉無辜松手。
湯包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洋洋得意,魏米勉忙著在他手上的傷口上藥,湯包的爪子很久沒剪,尖利得很。
李肅沒在意這點傷,另一只手飛快的扯過牽繩,趁著湯包沒有反應過來,迅速套住牠整個上身,然後撿了一把零食餵牠。
湯包抓狂的怒氣被食物立刻安撫,開心的吃著,等魏米勉把李肅的傷口處理好了,湯包也已經整裝待出發。
「走吧。」李肅用傷手牽繩子,然後一手去牽魏米勉。
魏米勉不由得疑惑,「我和湯包同一個待遇?」
「怎麽會呢?」李肅笑得一臉爽朗,「貓兒子和小兔子老婆當然是不一樣啊。」
這個一家三口圖是不是哪裏不對啊?
「會計部那裏好像把你的薪水數字說溜嘴了。」一邊踩著紅磚地,看湯包趾高氣揚地在前頭帶路,魏米勉垂著腦袋輕聲細語,「我去上廁所的時候,聽到公司的女生在談論我,說我是為了攀高枝,才和你在一起……李肅,我覺得不舒服,我當初上學的時候,也有同學這樣對待我,我……我害怕。」
公司流言傳來傳去,以訛傳訛什麽的,人其實是很容易受環境影響的。那些空穴來風的話,李肅不是沒有聽過,更難聽的都有。
李肅微微一笑,「我上大學的時候,班上有個女生對我有意思,她家境很好,那時候,同學背後說我想少拚十年。那女生委婉的暗示我追求她,卻被我直接拒絕,她哭著指責我大男人主義,愛面子,有不少女生站在她那邊,但我是真的不喜歡她。我在進公司的時候,誰也沒有對我特別示好,等薪水數字被特意放出來,什麽流言也都起來了,走在路上,『不期而遇』的女同事也變多了,要是不理人,還會再被碎嘴一次。」
他人流言,只要張嘴就有,即使對當事人各種扭曲和抹黑也毫不在意。魏米勉心裏有些疼。
她是眼看著李肅努力的,他也沒有勾搭女孩子,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有打著少拚十年的心眼。
李肅看著她眼眶微紅,覺得她實在可愛又敏感,忍不住低頭在她眼角親了一口,她的臉立刻紅了。
李肅問:「你參加過同學會了嗎?」
魏米勉遲疑的搖頭,「我不想參加,同學什麽的……我的學校生活,大部分都很糟,我只能躲在圖書館。」
李肅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。
「出社會之後,男人要比的是彼此的社經地位,女人要比的是誰嫁的老公好。」李肅聲音平淡,「我說我喜歡你,是真心喜歡,我也會期待和你共組家庭,對你生下的孩子充滿興趣。你想問我看中你什麽?我喜歡你現在這樣溫軟又單純的樣子。你是很難得的寶貝,米勉,你要相信我,我會讓你在參加同學會的時候,也能擡頭挺胸,被所有女人羨慕。」
李肅意有所指的,「就像公司裏說閑話的人一樣。」
因為羨慕嫉妒恨,自以為高人一等,才更要碎嘴。
李肅的告白近乎是求婚宣言了,魏米勉楞楞的聽著,好半晌才反應過來。她連耳朵都紅了,「我……我也喜歡你,不是因為你很帥……不不不,你很帥的!我是說,在男廁那時候,我什麽都看不到,又狼狽,你沒有嫌棄我,還幫忙我……我那時候就在想,如果是女生,我一定要和她當好朋友!只是,沒想到是男生……」
「是男的,怎麽樣?」李肅逗她。
「是男的……」魏米勉羞得擡不起頭,聲音卻清清楚楚的,「我就在想,如果可以當他的女朋友,就太好了!」
李肅哈哈大笑,笑聲裏得意又愉快。
「米勉,我好高興,我想親親你。」
「你、你你你……你親吧!」魏米勉緊張得不得了,手腳都僵硬了,小臉繃得嚴肅,簡直像要上刑場。
李肅極力忍著笑,一啄一啄的親著她的臉頰嘴角下巴,一路吮咬到她的耳垂,「米勉。」
「嗯?」
「我註意到你有時候會悄悄看我……你老實說,你是不是想看我的身體?嗯?」他低沈的、濕潤的聲音,像催眠一樣,「你喜歡我的臉,也想看我的身體,嗯?米勉,你悄悄告訴我,你想和我上床嗎?嗯?想親親我,就像我親親你一樣?想揉捏我的肌肉,就像我揉捏你的屁股一樣?你老實說……你有沒有在夢裏,和我滾過床單?你是不是發出呻吟,浪蕩的喊『老公,你的巨龍好粗大』……」
「喵嗷!」
湯包從天而降。
「這種事情,要等婚後才可以!」滿面通紅的魏米勉尖叫一聲,頭也不回的逃回宿舍去了。
被砸在泥裏,臉朝下的李肅,那脫序演出的情色誘惑也不知道這樣到底算是成功了沒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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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男朋友一秒鐘後換人當了。
現在那個男朋友是和她同居的同事。
但接著那個男朋友同事又在一秒鐘後變成了她的老公,同時間有兩個老人家跳舞撒花的等著她肚子裏蹦出小孫孫。
魏米勉覺得這個夢的情節真是有如神話一般的展開啊。
「這是現實喔。」李肅毫不留情的把她提溜出來。
李肅三天連休的最後一天剛好接上了魏米勉的休假日,他一大早就堵在魏米勉的房門口,以防她像前兩天一樣早出晚歸,讓他根本逮不著人。
魏米勉才拉開一點門縫,就和李肅充滿困意的眼睛對上。
在她腳邊,湯包已經炸毛,喵嗷一聲長長的怒吼。
「和平友善的相處,記得嗎?」李肅瞇眼,把一只貓當成平等的談判對象一樣試圖溝通。
這樣的善意讓魏米勉笑了。
「我沒有想過會有個男朋友。」她說。
李肅揚眉,「你以前沒交過男朋友?」
這有些不太合理。
雖然魏米勉不是令人眼睛一亮的美人,但她柔弱嬌嫩,又乖巧,又溫順,應該也是很受歡迎的類型。
但她搖頭,有點難為情,「我不好看,個子又矮,眼睛大得讓人惡心,腦子還很蠢,如果生了孩子,也會和我一樣醜醜笨笨的,男生不喜歡我。」李肅啞口無言。這荒謬又惡毒的評價是哪裏來的?
魏米勉被卷進李家人的混亂裏,她居然還對李肅露出歉意的笑容,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。
「你長得很好看,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。之前的事情,你不用在意的,就當是開玩笑也可以,我很習慣了。」
習慣什麽?
習慣被開惡劣的玩笑?還是習慣被惡毒的評論?
李肅心裏有一股怒氣猛竄起來,「我是認真的!」
即使在前一刻他還想著解釋「誤會」,但從這一刻開始,他就是真心的想和魏米勉交往了。
這樣可愛又溫順,單純又友善的好女人,根本是珍稀物啊。
魏米勉嚇了一跳,瞪大眼睛,傻傻的看著房門前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……噢,可能是男朋友。
李肅的五官端正,眉眼有神,唇略厚,看起來就很適合親吻。
他一進業務部就獲得女武神的賞識,親自把他帶在身邊教導,中午時間的員工餐廳裏,女職員們聚在一起講八卦,聊到男人的時候,李肅二字就老是被提起。
魏米勉甚至都知道,進了會計部的汪淑琪已經放出話來,表示她很「欣賞」李肅。
這樣被許多人喜歡的李肅,現在居然要和她交往?她覺得惶恐。
李肅不想嚇到她,他忍著怒氣,把聲音放緩。
「我其實滿喜歡你的……從一開始。我覺得你很可愛,很柔軟,和你在一起讓我心情很好。你是很多男人都會喜歡的女人。」李肅強調。「之前哥哥哄騙你,是他不對,我會教訓他的,但我很感謝哥哥的胡鬧,也很高興你沒有退縮。你擁有令人讚賞的勇氣。」
在曲銳明當場捉奸又發狂的逼人氣勢裏,魏米勉沒有逃跑,哪怕她嚇得半死,她還是勇敢的堅持住所謂「女朋友」的謊言。
「我、我那時候……真的以為那個人是你……其實我腳都軟了,腦子裏全部都白白的……」
因為以為是李肅,她才會想著絕對不可以逃跑。
「我好高興。」李肅的笑容愉快,「你願意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來進行交往嗎?」
結婚!
魏米勉暈眩了一下,她的思路完全被牽著跑了,「我……我要和媽媽一起住喔。」
「一起住有點困難。」李肅坦言,「但如果住對門就沒有關系。我還是希望保有夫妻間的私人領域。」
「我、我的薪水,我只能拿一半當家用,我要養媽媽。」
「沒問題,那是我的岳母,我也會奉養的。事實上,我希望你的薪水你自己支配,不用特別勉強拿出來做家用。你家裏只有母親?父親呢?還有兄弟姊妹嗎?」
「我是媽媽養大的,生父在我很小的時候外遇,沒有再回來過了。媽媽只生了我一個。」
「那我們買大一點的房子吧,把岳母接過來一起住。」李肅也不堅持小夫妻的私密空間了,「我父母雙亡,我和哥哥是爺爺奶奶養大的。你上次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哥哥的老公,你以後就直接叫『哥夫』。我和哥哥在鄉下都各有一間房,現在我在努力存第二棟。」
「我、我也想買房子!」魏米勉眼睛閃亮亮,「你的爺爺奶奶要和你一起住嗎?」
「唔,老人家現在身體健康,但十年後應該是需要子孫奉養了。哥哥可能會和哥夫移民海外,我是要留在這裏的,所以應該是和我一起住。」
「那我們要努力存錢買房喔!」魏米勉對這樣的未來規畫很滿意。
「你不介意和老人家一起住?」李肅試探地問。
「爺爺奶奶看起來很好相處。」魏米勉喜歡老人家這麽活潑,「我媽媽也是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父母了,如果你的爺爺奶奶喜歡我媽媽的話,他們也可以好好相處。」
「我想,他們會相處得很好。」李肅柔聲道。
他真心覺得他撿到了一個寶。
柔軟,好說話,體貼又窩心,同時還不會一味索求奢華享受,這樣的好女人,簡直讓李肅揣在懷裏都怕被人搶奪。
不行,得趕緊訂下來!
「我們今天去拜訪岳母吧。」李肅笑咪咪。
最好可以跳過男朋友的程度,立刻訂婚。
魏米勉暈暈呼呼,完全被這樣的快節奏弄得昏頭了。
馬上就要見家長了呀?
魏母前一陣子還在催促女兒交一個男朋友回家給她看看,這才幾天過去而已,放假回家的女兒就真的帶了一個男朋友回來了!
魏母茫然的仰望著這高高大大的年輕男子。
唔,臉盤不錯,眼神也端正,打扮乾凈,又很有禮貌……哎呀,是個印象不錯的好孩子啊。
魏母笑得一臉寬容。
李肅認真的給魏母打保證,「我是以結婚為前提和米勉交往的。」
魏母的寬容臉瞬間崩裂,「結婚?!」
「是的,我對米勉很有好感,也有信心和她共度一輩子。我們預計要共同置產,之後要請岳母和我們同住。」李肅愉快的規畫完畢,「我家父母雙亡,我從小是由爺爺奶奶養大的,岳母如果願意,希望可以接受我也把爺爺奶奶接來同住。」
這消息量太龐大了,接收遲緩的魏母迷惑的看向自家女兒。
可惜魏米勉已經完全被李肅洗腦了,立刻為李肅掛保證,「李家的爺爺奶奶人很好,又活潑,一定會和媽媽相處得很好的。」
這水都還沒有潑,就完全傾向男方了,這是怎樣的迷戀喲……
挑起找錯大任的魏母眨巴著眼睛,「李肅,你是獨生子?」
「不是,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。」
「喔。」魏母有些松口氣,「那我家米勉……應該在子息上,沒有太大壓力吧?我是說,既然你不是獨生子……」
「我哥哥嫁人了。」李肅完全面色如常,「所以李家子嗣就要拜托米勉了,我的爺爺奶奶也抱著很大的期望。」
魏母差點被一口氣噎著,「嫁?」
「也就是無法指望我哥哥的媳婦了,我們李家只能拜托米勉了。」李肅垂著眼皮輕聲細語,放在沙發上的手卻像在把玩玉石一樣的揉捏著魏米勉的指尖,「我的爺爺奶奶喜歡女孩子,所以生男生女都不用擔心,如果岳母也希望有個孩子姓魏,我可以現在就簽下約定書,等孩子出生了再去登記。」
魏母的思路也跟魏米勉一樣被李肅拉著跑了,「姓魏啊……」
「是。」
「喔,對了,那就第一個男孩姓魏吧!」像是想起了什麽,魏母立刻指定下單。
李肅悄悄勾了嘴角,一方面毫不含糊的寫下姓氏約定書,由魏母見證,然後李肅簽名,全程旁觀的魏米勉也被拉著簽了名。
這時魏母才反應過來,眼前才介紹是女兒的男友,怎又馬上變成準女婿了?但明明連訂婚都沒有,又已經約定是孩子的爸了……
魏母很糾結,一邊回想她剛剛好像聽見李肅叫她什麽……
「媽。」李肅叫得很自然,一點都不別扭,「過幾天我帶我家裏的人過來和媽媽吃飯,是我自己下廚喔,媽媽還沒吃過我煮的飯。」
魏母震驚了。真的是叫「媽」!
面對平空掉下來的英俊兒子,害羞的魏母又驚訝又暈呼,接下來不管李肅講什麽,魏母都一律點頭應「好」。李肅攻克她們母女簡直是手到擒來。
這一天的拜訪結果大好,李肅滿意的牽著魏米勉回去了。
宅子裏消息傳來傳去,從幫傭到管家,再從管家到主人,最後在聊天時,由楊母告知了住在公司單身男宿的楊俊文。
楊俊文被這消息炸得腦子當機。
「媽,你說什麽?」
楊俊文不懂,明明他們在同一間公司,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?
「不可能!這才進公司多久?他們要結婚?」
「瞧你這護妹妹的沖動性子,魏姨家的米勉也成年了,才第一個男朋友,想結婚很正常嘛。」
楊母知道他們青梅竹馬,寶貝兒子把那幫傭的女兒當妹妹一樣管著,其他男生若靠近魏米勉,兒子都跳著腳,指渾保鏢去趕人。
楊俊文大怒,「那小子一定不是真心的!他要騙米勉!」
「哎喲,米勉有什麽給他騙?沒錢沒勢,也不是什麽絕色,人家都趕著來見魏姨了,還約定讓第一個男孩姓魏,這還不夠真心啊?」
也是喔,都見岳母來了,還簽了姓氏約定書,很顯出心意了。
楊俊文卻死活不願接受現實,他恨不得把李肅的腦袋給扭了,再把魏米勉扯回身邊來。
那只笨兔子明明就是他楊少爺的所有物,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,怎麽才沒放在眼前一小段時日,這小兔子就換了個主人?
楊俊文暴跳如雷。
另一方面,和楊宅聯系緊密的汪家,也在閑聊中得知這件事。
主要來說,是因為孩子姓氏同意書的關系,在老一輩眼中看來,姓氏變易,要是以後亂了血緣怎麽辦?
「魏家就剩一對母女,想要個男娃也在情理之中啊。」
「萬一姓魏的兒子和姓李的女兒戀愛了怎麽辦?這算亂倫吧?不拿身分證出來瞧,誰會知道他們有血緣?」
「哎喲,老爺子,你也太擔憂了。」汪母掩著嘴笑,「魏家的事又跟我們汪家無關,聊個天而已嘛,我們家女兒和楊家的小子沒出這檔事就好啦。」
汪淑琪和楊俊文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,在老一輩眼裏,這兩人也不過就是少了一個婚禮罷了。
坐在一旁溫婉的吃著蛋糕的汪淑琪,很聰明的對這個話題不做任何評價,以免被汪父的嘮叨卷進去。
但她心裏是不愉快的,像是有什麽給堵著了,噎得她一口氣既上不來,又吞不下,就悶在心口上,益發的不痛快。
勾引了她的未婚夫,現在又纏上了她看中眼的情人……
魏米勉這個低劣的女人,左擁右抱,還裝著純情!
精致的小銀叉一下一下的切割著,把那塊蛋糕分得又細又碎,然後精準的被叉起,像嚼著魏米勉的血肉一樣,一小塊一小塊的進到汪淑琪的嘴裏。
她希望魏米勉的下場就和這蛋糕一樣支離破碎。
魏米勉在之後的日子,從早到晚都被李肅包圍了。
李肅依然很忙,或者早出晚歸,或者睡得很晚,又幾乎沒有回來,不到放假日,難以看見他出現在屋子裏,好像這裏只是用來洗澡睡覺的地方。
但魏米勉起床的時候,會看到冰箱上的字條,裏面有李肅做好的飯菜,魏米勉喜歡的大量菇類,魏米勉喜歡的水果切盤,魏米勉喜歡的燉飯,魏米勉喜歡的魚類冷盤,魏米勉喜歡的這個那個早飯營養又美味。
午飯直接由餐館外送到公關部,除了魏米勉獨一份之外,還會送幾道大盤菜過來,賄賂一下部門職員的嘴。
於是公關部職員一面倒的支持李肅。
晚餐,魏米勉不時就會散步著走到餐館去,有時候會見到李肅在廚房或者外場忙碌,有時候不會,因為他還在外頭沖業務。
但不管見不見得到李肅,魏米勉都會受到餐館員工的熱烈歡迎,或者試吃新菜,或者特別辟一桌出來給魏米勉吃飯。
飯後,魏米勉就幫忙著洗碗,收桌子,或者打掃,做一些不幹擾廚房,也不碰收銀臺,但又能幫上忙的工作。
那幾盤賄賂的菜,在公關部職員淪陷之後,又帶動了業務部淪陷,然後直接上達到老總的耳朵裏,喜嚐美食的老總在一個月內把菜單上所有的菜式都點完一遍,吃得滿足又愉快之後,就以公司名義簽了合作契約,以後南石游戲的員工吃飯打九折,另外提供餐館去員工餐廳設店,租金折半。
李肅動作很快,和餐館老板展開談判,成功從乾領薪水的店長,成為入股的股東,擁有餐館招牌的部分所有權,從此存款的速度翻上一倍不止。
「米勉果然為我帶來好運。」
放假日,懶洋洋癱在沙發上的李肅,把魏米勉揣在懷裏,一下一下的咬著她嫩嫩的臉頰,又一下一下的揉著她軟軟的小肚子。
魏米勉怕癢,只能吱哇亂叫的閃躲求饒。
李肅一手緊緊把人給箝著,一手還是不緊不慢的調戲著。
他喜歡魏米勉抱起來的手感。
她有點肉肉的,不那麽瘦,肌膚摸起來有彈性,又滑嫩,一摸上去,就像黏住的磁石一樣吸引得人難以放開,拿鼻子去嗅,她的體味有一種奶香,像小孩子一樣,樂得李肅老是一邊咬她,一邊用鼻頭戳她。
魏米勉被欺負累了,委屈萬分的拿著一雙水潤的烏黑陣子眨巴著看他,居然很難得的把他的憐憫心給勾出來了。
他仁慈的放過了魏米勉,然後把她的手啊腳啊都搬上沙發,和他一起躺著。
幾乎半個身子都重疊在一起,魏米勉害羞到鼻尖冒汗。
李肅的手在她嬌小挺俏的臀上摩挲。
那裏手感極好。
可憐魏米勉又羞又惱又窘迫,卻苦於自己的武力值太低,幾次反抗,都被強力鎮壓下來,最後只能屈服了,不然怎麽辦呢?
「米勉,我們給湯包上牽繩,去公園溜溜?」
李肅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趴在沙發背上,正齜牙咧嘴吼著他的小公貓。
這兩個又鬥上了。魏米勉趕緊擡頭。
湯包一爪子往李肅手背上撓去,李肅仗著他手長掌大,把湯包欺負得抓狂了,恨不得抱著這可惡的人類雄性的手掌狂咬狂撓。
李肅無視國王陛下的吼叫,捂著湯包的小腦袋,小幅度的左右搖晃,把湯包剌激得更亢奮了,喉嚨裏不停嗚嚕著,連抓帶咬。
魏米勉心疼死了。
「你快放開湯包!欺負一只貓,你好意思?」小兔子炸毛也是兇巴巴的,和她的那只貓一樣豎起全身的毛。
李肅犯眾怒,只好裝得一臉無辜松手。
湯包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洋洋得意,魏米勉忙著在他手上的傷口上藥,湯包的爪子很久沒剪,尖利得很。
李肅沒在意這點傷,另一只手飛快的扯過牽繩,趁著湯包沒有反應過來,迅速套住牠整個上身,然後撿了一把零食餵牠。
湯包抓狂的怒氣被食物立刻安撫,開心的吃著,等魏米勉把李肅的傷口處理好了,湯包也已經整裝待出發。
「走吧。」李肅用傷手牽繩子,然後一手去牽魏米勉。
魏米勉不由得疑惑,「我和湯包同一個待遇?」
「怎麽會呢?」李肅笑得一臉爽朗,「貓兒子和小兔子老婆當然是不一樣啊。」
這個一家三口圖是不是哪裏不對啊?
「會計部那裏好像把你的薪水數字說溜嘴了。」一邊踩著紅磚地,看湯包趾高氣揚地在前頭帶路,魏米勉垂著腦袋輕聲細語,「我去上廁所的時候,聽到公司的女生在談論我,說我是為了攀高枝,才和你在一起……李肅,我覺得不舒服,我當初上學的時候,也有同學這樣對待我,我……我害怕。」
公司流言傳來傳去,以訛傳訛什麽的,人其實是很容易受環境影響的。那些空穴來風的話,李肅不是沒有聽過,更難聽的都有。
李肅微微一笑,「我上大學的時候,班上有個女生對我有意思,她家境很好,那時候,同學背後說我想少拚十年。那女生委婉的暗示我追求她,卻被我直接拒絕,她哭著指責我大男人主義,愛面子,有不少女生站在她那邊,但我是真的不喜歡她。我在進公司的時候,誰也沒有對我特別示好,等薪水數字被特意放出來,什麽流言也都起來了,走在路上,『不期而遇』的女同事也變多了,要是不理人,還會再被碎嘴一次。」
他人流言,只要張嘴就有,即使對當事人各種扭曲和抹黑也毫不在意。魏米勉心裏有些疼。
她是眼看著李肅努力的,他也沒有勾搭女孩子,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有打著少拚十年的心眼。
李肅看著她眼眶微紅,覺得她實在可愛又敏感,忍不住低頭在她眼角親了一口,她的臉立刻紅了。
李肅問:「你參加過同學會了嗎?」
魏米勉遲疑的搖頭,「我不想參加,同學什麽的……我的學校生活,大部分都很糟,我只能躲在圖書館。」
李肅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。
「出社會之後,男人要比的是彼此的社經地位,女人要比的是誰嫁的老公好。」李肅聲音平淡,「我說我喜歡你,是真心喜歡,我也會期待和你共組家庭,對你生下的孩子充滿興趣。你想問我看中你什麽?我喜歡你現在這樣溫軟又單純的樣子。你是很難得的寶貝,米勉,你要相信我,我會讓你在參加同學會的時候,也能擡頭挺胸,被所有女人羨慕。」
李肅意有所指的,「就像公司裏說閑話的人一樣。」
因為羨慕嫉妒恨,自以為高人一等,才更要碎嘴。
李肅的告白近乎是求婚宣言了,魏米勉楞楞的聽著,好半晌才反應過來。她連耳朵都紅了,「我……我也喜歡你,不是因為你很帥……不不不,你很帥的!我是說,在男廁那時候,我什麽都看不到,又狼狽,你沒有嫌棄我,還幫忙我……我那時候就在想,如果是女生,我一定要和她當好朋友!只是,沒想到是男生……」
「是男的,怎麽樣?」李肅逗她。
「是男的……」魏米勉羞得擡不起頭,聲音卻清清楚楚的,「我就在想,如果可以當他的女朋友,就太好了!」
李肅哈哈大笑,笑聲裏得意又愉快。
「米勉,我好高興,我想親親你。」
「你、你你你……你親吧!」魏米勉緊張得不得了,手腳都僵硬了,小臉繃得嚴肅,簡直像要上刑場。
李肅極力忍著笑,一啄一啄的親著她的臉頰嘴角下巴,一路吮咬到她的耳垂,「米勉。」
「嗯?」
「我註意到你有時候會悄悄看我……你老實說,你是不是想看我的身體?嗯?」他低沈的、濕潤的聲音,像催眠一樣,「你喜歡我的臉,也想看我的身體,嗯?米勉,你悄悄告訴我,你想和我上床嗎?嗯?想親親我,就像我親親你一樣?想揉捏我的肌肉,就像我揉捏你的屁股一樣?你老實說……你有沒有在夢裏,和我滾過床單?你是不是發出呻吟,浪蕩的喊『老公,你的巨龍好粗大』……」
「喵嗷!」
湯包從天而降。
「這種事情,要等婚後才可以!」滿面通紅的魏米勉尖叫一聲,頭也不回的逃回宿舍去了。
被砸在泥裏,臉朝下的李肅,那脫序演出的情色誘惑也不知道這樣到底算是成功了沒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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